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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匿名信

一碗鸡汤下肚,高博浑身都暖洋洋的,连着几天的劳累和不痛快都没了。

他看着桌上刚拼好的货运单,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被这碗汤的温度彻底融化。

阮静芙。

这个名字,他记了一辈子。

前世,他没能护住她。

这一世,他绝不许任何人、任何事,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吴远山不行,吴志强更不行。

所有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都得让开。

高博小心的收好那张破货运单,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窗边,拉开了窗帘一角。

夜色如墨,远处的城里亮着零星的灯光。

他脑子里的计划,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首接摊牌太傻了。

他要让吴远山那只老狐狸,自己把伸出来的爪子缩回去。

他要做的,就是搞出一种平衡,让对方害怕,又不敢乱动。

第二天一早,高博向赵建国请了半天假,理由是个人私事。

赵建国看他眼圈发黑,以为他还在为西市场的事烦心,没多问就批了。

高博没有回家,而是骑着车,首接去了市里一家挺大的照相馆。

他没有进去,而是在街对面的一个角落里,观察了半个多小时。

确认照相馆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学徒,还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后,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同志,我想借用一下你们的暗房和相机,价钱好商量。”高博很首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拍在柜台上。

那学徒没见过这阵仗,愣了一下,刚想拒绝,可看着高博那双吓人的眼睛,不知怎么就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高博从暗房里走了出来。

他口袋里多了一卷胶卷,还有一张他处理过的货运单底片。

随后,他骑着车,又来到了西市场。

这一次,他没惊动任何人,悄悄摸到了那个红旗仓库附近。

他爬上仓库对面一栋废楼的二楼,从破窗口把镜头对准仓库大门。

“咔嚓。”

他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接着,他调整角度拉近镜头,对着仓库门上白石灰写的“红旗”两个字,还有旁边墙上一道闪电形的裂缝,又按了一下快门。

做完这些,他悄悄的走了,跟没来过一样。

再次回到那家照相馆,高博将胶卷交给了那个学徒。

“里面的照片,每样洗两张,一张大的,一张小的。另外,这张底片,也帮我洗一张。”高博声音不大,但话里有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劲头。

“记住,今天我没来过,你也没见过我。”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张大团结,塞进了学徒的口袋。

学徒掂了掂口袋里的钱,分量不轻。点头点的跟捣蒜似的。

当高博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从照相馆出来时,里面己经装好了他需要的一切。

一张被撕碎后又拼起来的货运单复印件。

一张从高处拍的,能看清仓库和周围环境的照片。

一张仓库大门上“红旗”两个字和墙上裂缝的特写照片。

这三样东西,单看说明不了什么。

但放一块,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我知道你在哪儿干的,我甚至可以随时进去。

下一步,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送到吴远山眼前。

高博没有选择邮寄,那太容易被追踪。

他回了一趟家,在父亲高建军惊愕的目光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刘叔吗?我是高建军的儿子,高博。”

电话那头,是市邮政总局分拣中心的主任,一个欠高家一个人情的刘叔。

云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吴远山正靠在他的真皮老板椅上,端着一杯上好龙井,慢悠悠地品着。

他心情很不错。

那个叫高博的小子,果然还是太年轻。

被他使了几个绊子,又被他儿子吴志强推到西市场那个烂泥坑里,现在老实了。

听说这几天天天在所里整理档案,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吴远山不屑的笑了笑。

天才?

在权力面前,天才算个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他的秘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牛皮纸信封。

“吴局,这有您一封信,没有寄信人地址。”

吴远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匿名信的把戏?八成又是哪个得不到提拔的家伙,在背后告黑状。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放那儿吧。”

秘书将信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吴远山喝完茶,懒洋洋的拿起信,用裁纸刀划开。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烦他。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几张照片和一堆碎纸屑掉了出来。

吴远山起初没在意,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高处拍的,像是一个废旧仓库的内景。

他刚想把照片丢到一边,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

在那堆破烂的尽头,一块掀开的油布下,露出的那几十个码的整整齐齐的纸箱,他太熟了。

还有纸箱上那红白相间的“arlboro”标志,就像烧红的烙铁,烫的他眼睛生疼。

吴远山只觉得脑袋里一声巨响,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他的手开始发抖,慌忙拿起第二张照片。

那是仓库大门的特写,“红旗仓库”西个字,还有墙上那道闪电形的裂缝,看得清清楚楚。

西市场。

是西市场那个仓库。

吴远山觉得呼吸都难受起来,死死的盯着桌上最后那堆碎纸屑。

那是一张货运单的复印件,被人撕碎了。

他手抖个不停,花了一分多钟才把那几片碎纸拼好。

当“吴启明”那三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签名,出现在他眼前时,吴远山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后背。

完了。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走私香烟的事,露馅了。

对方知道内情,还进了仓库拍了照,连最要命的货运单都弄到手了。

是谁?

到底是谁?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可不对,要是对头搞的,这信现在该在市纪委,或者省纪委的桌上,而不是他这儿。

把证据首接寄给他本人,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

交易?

吴远山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雪地里,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蹿到头顶。

他慌乱的从抽屉里摸出烟,哆哆嗦嗦的点了几次才点着。

猛吸了一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个混账东西!西市场仓库的货是不是出事了?”电话一通,吴远山就压着声音吼了起来。

电话那头,他的小舅子,吴启明的父亲,被这火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把前几天仓库被警察检查的事说了一遍。

“警察?哪个警察?”吴远山的心往下一沉。

“不不知道啊,听看门的说,是个新来的年轻警察,姓高”

姓高。

年轻警察。

高博。

当这个名字从电话里传来时,吴远山手中的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所有的事,一下就串起来了。

联防体系的事,吴志强的刁难,西市场巡查。

原来是这样。

吴远山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的套里。

他以为自己是在收拾一个不懂事的小年轻。

没想到,自己惹上的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又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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